“我等有什么意见?还不是你们说了算?”
周围各派长老议员们,低着头不敢做声,只是目光忽闪都偷偷地朝着那边的羊孙子瞄去。
羊孙子不说话,他们可不敢说话,上回的教训可还历历在目。
瞧着众人这垂头低目、目光诡异的模样,马元一双扫把眉微皱,颇有些意外,看向那边的羊孙子阴冷笑道:“嘿嘿…倒是没有想到,这破天盟倒是还真有点样子了!”
羊孙子脸色一阵变幻,突然缩了缩脖子,干笑着朝着北边拱了拱手:“前辈过誉了,这都是我家盟主的手段!”
鬼道脸色一寒:“桀桀…看来你羊孙子还是不服气咯?”
“不敢、不敢……”羊孙子干巴巴地笑着,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,但却是道:“只是这盟主之位,不管谁想坐都得我家君上同意,他老人家不同意,谁也坐不上!”
“呵!”
鬼道一愣,有些愕然地阴冷冷笑了一声,这大厅之内气息便是骤然一寒,甚至连那茶杯中原本只是淡淡升腾的热气也瞬间明显了起来,似乎遭遇严寒,变得有若白雾。
垂眉低目的各派长老们,小心翼翼地将脖子再缩了几分,老老实实地做鹌鹑状。
神仙打架这样的事,不管谁输谁赢,大家伙还是老实一点,莫要招人注意,老老实实等结果便是,否则池鱼之殃这样的事可不少见。
悄无声息中,瓦铁华缓步地从里边走了出来,站在羊孙子旁边,那有些苍白的脸庞上一片僵硬,但眼中微露的血色却是让鬼道几人微微一惊。
特别是那马元,看着走出来的瓦铁华,连眼睛都直了…
“你…你…你到底是…什么……”
马元呼吸逐渐地有些急促,死死地盯着瓦铁华,眼中激动贪婪之色难掩。
瓦铁华歪了歪头,看着马元,感觉到对方身上传出来的气息,眼中上过一丝不屑,沙声地道:“瓦铁华!”
“瓦铁华…”那边的鬼道眼瞳缩了缩,又看了看旁边马元激动的模样,阴冷地笑了起来:“桀桀…不错不错!看来我们不在的时候,咱们魔道倒是还未堕落,竟然还有这等存在,老夫…还真是有些走眼了!”
“帮我拿下他…其他我什么都不要,都给你们!”马元迟疑了一下,突然眼红地猛然站起身来,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瓦铁华,厉声道。
鬼道和胡媚娘对视一眼,眼睛一亮,旋即便站起身来。
“马元,这可是你说的!”胡媚娘咯咯笑着道。
“我说的!只要帮我拿下他,我什么都不要!”马元喘着粗气,盯着瓦铁华,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,笃定道。
“动手!”鬼道冷喝一声,毫不迟疑地便直接朝着瓦铁华扑了过去。
旁边的马元和胡媚娘更是同时而动,阴狠而毒辣,不准备给对方一点反应的机会。
三人的分工十分明确,鬼道和马元朝着瓦铁华抓去,而胡媚娘找上了羊孙子;以胡媚娘压制羊孙子,鬼道和马元出手对付瓦铁华,想来是十拿九稳。
“砰!”羊孙子倒是也处变不惊,屁股下的椅子轰然而裂,怒喝一声,一掌朝着胡媚娘劈去,一爪一掌瞬间碰到了一起;两人都是一震,倒退了三四步。
那边的鬼道和马元朝前一扑,而也早有戒备的瓦铁华骤然身形一闪,便避开了两人的合击,同时右手掌一屈,五枚寸许长的青灰指甲瞬间弹出,一爪便朝着鬼道脖子抓了过去。
“桀桀…不错!”
看着那有若鬼魅一般袭来的利爪,鬼道冷笑一声,身形骤然一虚,整个人似乎一下虚化了起来一般,只剩下一个半朦胧的躯体,瓦铁华一爪过去,那身躯只是如雾随风一般地动了动,便就避过这一爪。
旋即那身躯便是一凝,一掌拍在毫无防备的瓦铁华胸口,打得瓦铁华直接倒飞出去,狠狠地拍在大堂石壁之上,将这整块坚固青石砌成的墙壁撞出了数道裂痕才跌落在地。
“哼!”瓦铁华口中喷出了一些暗红色腥臭液体,但旋即便又一翻身跳了起来,眼中红光忽闪,盯着鬼道眼中多了几分深深的忌惮。
“这东西有些难缠,实力只怕不在神通中境之下,你去拖住他,我来帮你拿下!”鬼道轻哼了一声,道:“速战速决,免生事端!”
“好!”马元脸色一喜,若不是有鬼道在一旁,他一人还真不一定就是对方敌手;看来鬼道准备拿出看家的本事,自家这回算是大事落定了。
只要有了这具通神的血尸,自家进阶神通上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,甚至看这厮那神魂灵活的模样,说不定自家以后还有希望再进一步。
只要有了这血尸,其他灵煞堂的许诺丹药之类都给鬼道他们也罢,而且自家还赚翻了。
双脚一弹,马元直挺挺地朝着瓦铁华扑了过去,要打败对方他没有信心,缠住的话问题还是不大的。
瞧着马元和对方打得热闹,鬼道阴测测地一笑,站在那地双手捧在胸前,食指拇指相接,其他手指交叉在上,摆出一个古怪的手印,微微闭目,开始缓缓默念了起来。
随着他的念叨,身周开始有着一股淡淡的黑气开始升腾。
那边缩着脖子小心翼翼观望的各派长老议员们,看着那股似有若无的黑气,只觉得自己的心神一阵摇动,仿佛整个人的神魂都要被这黑气给吸走一般,心头一阵的慌张,赶紧别开目光去,不敢再看。
渐渐地,这黑气越来越浓,甚至在他双手交叉之处,形成了一个似有若无的人形鬼影模样,那摄人的气息也随之达到了顶点。
鬼道双眼一睁,看着那边已经逐渐将马元压制的瓦铁华,脸上闪过了一丝阴笑,双手微合,便要朝着那边已经眼露警惕之色的瓦铁华推去。
但就在这时,突然他心头一寒,浑身一紧。
“住手吧!”
一个清朗的声音,在他的身后响起,同时一根温暖但却是让他胆寒心惊的指头轻轻地点在他的脖子上。